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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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陽王府,紅綢懸梁,燈籠高掛。

花千骨站在府外,不禁亮了亮眸子。

“這就是玄之哥哥的家嗎?”

原來他是世子,而今天是他成親的日子。

可他不是說好要迎娶自己嗎?

花千骨心口微酸,但這並未影響著她。

還有賓客在朝著裡走,她跟在人群中,卻被眼尖的侍衛攔住。

“哪兒來小姑娘?

還敢擅闖王府?”

“冇有請柬不允入內!”

花千骨並未害怕,她撇了撇嘴,彎了彎眸子:“你們攔不住我的。”

聞言,侍衛一臉不耐。

“快走快走!”

花千骨轉身離去,回眸看了眼那宏偉的王府,手中攥著白子畫的玉佩。

玉佩上還刻著他的名字‘玄之’。

“這就是我的請柬,我一定會進去的。”

王府內,一派喜氣洋洋。

白子畫一襲大紅喜服,頭戴紫金玉冠,但俊容上一片陰翳。

“世子,吉時已到。”

白子畫攥緊手,心中不知為何空蕩蕩,好似失去了什麼。

他拂袖起身,邁出了門。

正堂內,這場舉朝矚目的大婚,在銅鑼喧天中開始。

白子畫牽著身側的新娘,在眾人注視中緩緩走進。

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假笑,心中卻在譏諷。

這樁聖上欽賜的婚約,不過是城陽王府和鎮北將軍府的陰謀罷了,他不過是枚棋子。

邁進正堂那一刻,身後的賓客突然傳來尖叫。

“妖怪啊!”

“妖女,快跑!”

“是妖獸!

快抓住這隻妖獸!”

白子畫猛地望去,隻見一隻巨大的白狐站在院中,白狐身上,站立著一位身穿青綠色衣裙的女子。

四周的賓客都嚇得四處躲藏,王府的侍衛持刀握槍地要上前。

而女子從白狐身上躍下,長髮飄動,明眸紅唇,笑著對自己道:“玄之哥哥,我來找你了。”

白子畫心絃忽的一動,一股異樣的感覺倏地升起。

他下意識地朝著花千骨走去。

“你是……” 花千骨上前幾步,從懷中拿出那枚玉佩。

“你答應過,會娶我的,我一直都在等你!”

“你要和我走嗎?

玄之哥哥。”

一刹那,白子畫瞳孔劇縮,好似心底被封鎖的東西在衝出來。

他垂眸看著眼前的手,怔了怔。

一向多疑的他,竟直接握住了花千骨的手。

身側的新娘猛地掀開蓋頭,看見那被白狐保護的女子,心中一驚。

“白子畫!

快把她趕走!”

話音落下,卻見花千骨帶著白子畫,飛躍上小白的背。

小白狐尾掃過,帶起一陣勁風,將四周的賓客和侍衛齊齊推開,而後揚長而去。

“追!

快去將人追回來!”

耳畔是風的呼嘯聲以及少女如鈴般的笑聲,白子畫的心漸漸快速跳動。

距離京城愈發之遠,他心中竟是少有的暢快。

他看著笑顏如花的花千骨,不由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花千骨的眼眸一瞬暗下,她拿出那枚玉佩,歪了歪頭。

“玄之哥哥,我是千骨啊。”

“你曾許諾我,會回來娶我的。”

風掠長空,白子畫的瞳孔溢位了幾分茫然。

第二十八章你救不了我 入夜時分。

兩人休息在一處林間洞穴內,花千骨抱起變小的白狐,坐在升起的火堆邊。

白子畫一直垂眸看著手中的玉佩。

他究竟忘記了什麼?

一路上,花千骨不知疲倦地將兩人之間的事情告訴了他,可白子畫聞之卻很陌生。

“對不起,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。”

花千骨眼底的光驟然滅下。

就聽白子畫說道:“三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,病好後,忘記了一些記憶。”

他隻記得這塊玉佩。

花千骨長舒出一口氣,卻又再次振奮起來:“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複記憶的。”

白子畫看著她,一瞬心跳如擂。

他啞聲說道:“你再給我講講以前的事情,或者,我們有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?”

話音剛落,花千骨便撲進了白子畫懷中,馨香的氣息瞬間席捲他的鼻尖。

白子畫怔愣時,唇上被溫柔又輕輕地啄了一下。

花千骨俏皮地笑了笑:“以前玄之哥哥就喜歡做這樣的事,還和千骨說,不能和其他男子這般。”

對上那雙明眸,白子畫的臉倏然紅了,一時無措。

花千骨握住他的手,語氣歡快:“還有很多,我們和小白一起去山頂,去采藥,捕魚……” “玄之哥哥,我們回浮屠山吧,你們王府的人肯定追不上來的。”

白子畫回望那被火光照亮的麵容,止不住心中一片柔軟。

他垂眸看了眼手腕處,那裡有兩顆紅痣。

白子畫依稀記得,幼時手中是有三顆。

接下來半月,他們順著山間朝著南下,向著浮屠山所在而去。

可事事終不能如願,白子畫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
他再度病發,渾身青筋暴起,四肢冰冷,心臟似被人揪成一團。

花千骨淚如雨下,緊緊抱住白子畫:“玄之哥哥,我們馬上就到浮屠山了,我一定救你。”

前一日,她帶的靈丹就全都冇了。

隻要再過幾日,就能回到浮屠山了…… 白子畫大汗淋漓,他搖頭顫聲:“千骨,讓我回去吧……冇用的。”

這半月來,就如同他的夢一樣。

他逃離了那個吃人的地方,過了一場如夢似幻的生活。

可隨著病發愈發頻繁,白子畫便知道,他們追上來了,那人也來了…… 三年前來到城陽王府,一位黑袍著身的女子。

也是她治好了白子畫的病,卻也讓他成為了王府隨時可控的傀儡。

他註定是逃不開城陽王府的。

花千骨咬緊牙,一刀割開了手腕,強迫白子畫喝下自己的血。

“玄之哥哥,你喝了就好了。”

她自幼體質便不一般,師父說她生來血液就能救人,不要外露這件事。

白子畫瞪大雙眼,卻無力推開,隻能任憑鮮血滴入口中,一點點將他的傷痛撫平。

星河長明,和風捲過。

花千骨麵色蒼白,最終倒在白子畫懷中。

白子畫竭力將她緊緊抱住,雙眼止不住落下淚,風聲帶著他顫抖的哭腔。

“我說了,你救不了我的……” “何苦如此。”

第二十九章我們不是一類人 花千骨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。

她被白子畫抱在懷中,抬眼就看見他虛弱的麵容。

“玄之哥哥……” 話音剛落,花千骨就聽見白子畫隱隱怒氣的聲音。

這是他第一次,對著她語氣發火。

“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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